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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偶感

阅读次数:1253来源:遵义红花岗农商银行  作者:罗琳楠  2023年2月20日

从小到大,我都仿佛一个无趣的人,爱好寥寥,也无甚特别之处,坦然地泯然众人。读书算得上我为数不多的爱好,如今又添了一个乐高。有人说读书是最省钱的爱好,在纸质书没涨价前我深以为然。然而于我而言,电子书又无甚魅力,读书还是须捻着纸张、闻着油墨味,方有一种仪式感。因此纵然纸质书价格一路高歌,我仍然义无反顾。

再者,读书自然同文字脱不了干系,方块字又有种难以言明的奇特魅力。不止是历史的风霜赋予的沧桑感和厚重感,更像是华夏人对于时间和文化的执着印刻。表意文字晦涩难懂,同属于象形文字的演变,古巴比伦的楔形文字早已成为失落的文明。唯有汉字,传承千年至今,无数百家著作、经史典籍都镌刻在这小小的方块字里,供后世膜拜诵读。

自然,天文地理、经史子集我岂拜读一二,博古通今更是痴人说梦,于是以上种种皆不过妄言。

话题扯远了,说回我近日所读的书上来。最近正读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,俄国大文豪列夫·托尔斯泰的长篇巨作之一。我并没有那般深刻地感慨俄国动荡的社会、阶级的矛盾、艰难的变革思想,只有一些很浅薄的折服。比如写舞会上安娜与吉娣的正面交锋,托尔斯泰用了很大篇幅去描写吉娣的青春、美貌和漂亮的衣衫。然而对于安娜,不过写她的眼睛、她的微笑,大意是“衣装服饰只是她的相框”。我说不出那种内心的震动,只能笨拙地感慨:“原来如今这些有关气质的形容,不过是大师玩剩下的”。

另一本读过的俄国文学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《罪与罚》。有一说一,这本书读起来算不得有趣,大篇幅的心理活动描写,常常连续好几页都是。还有人物之间的辩论,不知是否翻译问题,俄国的阶级矛盾、官僚制度、思想主义方面的辩论常常看得我眼前一黑。故事梗概倒是异常简单:一个信奉无政府主义的贫困潦倒的大学生,杀死了放高利贷的老太婆及其妹妹,省略中间厚厚的思想拉扯后自首的故事。虽然此公最后把救赎希望寄托在宗教信仰上有一定局限性,然而试图评论一部巨作需要巨大的勇气和底气,我不够格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另著有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,鉴于那厚厚的上下册,我油然生成一股怯懦之心,搁置了许久也没有勇气翻开,又舍不下对俄国文学生起的一点兴致,于是旁敲侧击地读一个美国人写的《莫斯科绅士》。所幸成书文辞优美流畅,充满了美式的幽默和冒险性,可读性极佳,作为通俗畅销小说是合格的。另一本与俄国相关的书则有些沉重了,是讲述沙皇时期西伯利亚流放制度的,书名是《死屋》。这书读来缓慢而绝望,作者根据大量资料严谨地考察这一制度,毋宁说是公开史料档案。讽刺的是,哪怕是流放,贵族阶级的十二月党人和出身贫苦的百姓也是天壤之别。

近年来还看起了日本文学,如诺贝尔奖得主石黑一雄的代表作《长日将近》、夏目漱石的《心》、太宰治的《人间失格》《斜阳》以及中岛敦的《山月记》,另有如《克莱因壶》的科幻及推理小说若干。既然说到太宰治,在此有必要多提一句,他那句著名的“生而为人,我很抱歉”,原作者是诗人寺内寿太郎,可怜世人受他蒙骗,这格言倒成了他的免费果实。

从前不识名著好,误把三流当个宝。年少轻狂不知事的岁月,仿佛读名著有种随大流的世俗,故而要装一装特立独行的腔调。如今年岁渐长,性子不见得沉稳几分,倒是咂摸出名著的经典来。不仅可读性强且寓意深长,叙事手法也颇耐人寻味。只拿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来说,我本忐忑,却在读第一章时即被引出了阅读的兴致,通篇的想法只剩两个字:好看。但名著我也有许多是读不下去的,如两度拿起又放下的《红与黑》,再如《简·爱》。

读书并不能让人变聪明,只是如我这般囿于四角天地的人而言,无疑是一扇窥见世界的小小窗口。在这些或辛辣讽刺或热情张扬的文字里,我一次次在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激烈碰撞中头晕目眩。这几年买回的书渐多,口味也渐宽起来,法庭纪实文学能啃下来,宗教背景下的谋杀案也能咂摸出味。时至今日,我依然感谢读书教会我思考与辩驳。人生有限而疑问无穷,回答疑问与思考,兼有海里沉默、地上喧嚣与空中音乐,因而为人。

一审:万远利
二审:宋健
三审:傅永雄